企业级信息系统的软件工程研究
张靖笙
摘 要 当前企业信息系统对于每个企业的长期成长都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对于实施企业信息系统的软件工程项目也必然需要融入到企业发展战略影响这样一个上下文背景来考虑。本文的研究力图从企业战略的视角来分析如何建设企业级信息系统的软件工程方法的一些特点、关键点和方法论，试图让企业信息系统的建设和企业的转型升级更好地融合起来，为企业可持续的发展战略所服务。
关键词 软件工程；企业信息系统
The research of software engineer to enterprise informationsystem
Abstract：Now enterpriseinformation systems play very importance roles in every enterprise long termgrowing, so in the projects of software engineering to implement an enterpriseinformation system, it should has to be put into the deep consideration to the affectionof enterprise development strategy context background. The research of thispaper engages to analyze some characteristics、key points and methodology in software engineering of how to build upenterprise information systems, and engages to mix together the enterpriseinformation system construction with the enterprise’s transformation andupgrading in a better way, services to enterprise’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strategy.
Key words software engineering; enterprise informationsystem *
作者从事企业信息化研发工作近二十年来，参与了近四十多个各行各业企业和政府部门的企业信息系统建设项目，从传统四平八稳的瀑布模型、迭代前进的螺旋增量模型，到时下流行的看起来很美的敏捷快速原型法，各色各样软件工程的方法也粉墨登场过，而根据作者亲身的经历和对服务过的客户的长期跟踪考察，发现林林总总的信息系统在实施后对于企业的发展能起到可圈可点推动作用的系统屈指可数。有些系统自投产之日就不尽人意，不断修修补补；有些系统根本用不起来，轰轰烈烈的投资换回了无声无息的废弃；而大多数系统让业主企业在费九牛二虎之力系统建设和建成后推广使用的过程中遇到各种始料不及的各种问题，在脱胎换骨的过程中承受巨大的阵痛，让当事者多心有余悸，后怕连连。
作者分析了这些企业信息系统遇到的各种问题，简单总结为三种困境：
1)第一种是系统建不起来或者建不到位，各种问题和阻力让这些项目虎头蛇尾，轰轰烈烈开场、冷冷清清收尾，甚至无疾而终，成为当事人很长时间里不愿意再提及的心头隐痛；
2)第二种是系统建好了却用不好，在推广使用过程中遭到企业用户各种形式的抵触，数据不完整、数据质量不高这些问题从投产之日起就没断过尾巴，让信息系统的发起人失落、投资人失望、管理人失分、用户失去耐性和耐心；
3)第三种是最为常见的，系统以惊人的速度过时淘汰，很多企业的信息系统居然第二年就开始无法适应业务发展的要求了，信息系统的生命力脆弱到刚投产面世就开始被掘墓的下场。
当今信息化对于企业发展的重要作用已经毋庸置疑了，可为什么企业在投巨资建设信息系统后却大多数得不到预期的效果呢？这和当今软件工程的方法仅仅以系统的建设阶段作为软件需求的全生命周期的理论定位有脱不开的关系！无论是瀑布模型、螺旋模型还是敏捷方法，在各种软件工程的方法体系，以需求作为用户和开发者的责任分割是当下各种软件工程方法的理论根据，软件工程项目都是以需求被提出为源头，以需求被实现或者被消灭作为结束，而项目的成果，可以说成也需求、败也需求，需求成了众多软件工程项目开发团队拿来推卸责任的萧何，开发团队更多的工程倾向仅仅是正确地做事，而目标和需求是否正确，为什么要开发这个系统，为什么要实现这些系统需求、这些需求的提出合理与否，这些问题往往是被轻视甚至忽略的，因为只要得到用户对需求文档的签字确认，需求就成了软件开发团队对系统将来命运的免责护身符。
然而作为专业的软件工程工作者，我们有否扪心自问过，我们一直遵循和奉行的软件工程方法就没有问题吗？面对信息系统业主的投资损失我们就没有责任吗？
什么是企业级的信息系统，当今产业界和学术界还是众说纷纭，有依据系统的技术容量规模和功能复杂度贴标签的，有从系统的作用地位影响力下定义的，有从系统的用户数量多少和使用年限长短做区分的，这些作者也不全盘否定，但也并不完全认同。
根据作者多年来的企业信息系统开发和近年的企业信息化战略规划咨询工作经验，所谓的企业级信息系统，我们必须要有以下三方面的认识：
1)企业级定位：从企业全局的角度将企业管理模式、企业业务流程、企业信息资源、企业信息系统、企业信息化技术创造性的融为一体，系统考虑与企业信息化相关的业务活动、数据环境、应用系统、技术设备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并与企业经营、战略目标相结合；
2)是系统群而不是单个系统：十多年前企业管理系统产业普遍存在一种追求高大全的倾向，让很多企业误认为所谓企业级的信息系统就是一个大ERP或者是大核心业务系统，这样一个综合业务处理系统支撑了企业信息化的绝大部分需求，因此不怪乎业界的ERP产品做得越来越庞大。而实践证明，这样的道路是行不通的，因为天下连两片相同的树叶都找不到，何况复杂的企业组织呢？用单个系统来支撑企业全部业务发展的需求毫无疑问成了一根妄图用来牵引骆驼前进的救命稻草，企业各种复杂、矛盾、利益冲突的关系让这根稻草不堪重负，当企业的业务被这样的信息系统绑架了以后，反过来成为一根可以压死这匹企业骆驼的要命稻草；
3)所有企业级的系统必须有机组合成一个企业信息化总体架构：当单个系统无法一统企业的信息化天下后，多个独立开发互不往来的信息系统并存所造成的数据割据又让企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我们可以看到，那些建好用不好或者被迅速淘汰的系统其实质的下场是充当了后面更轰轰烈烈的信息系统军阀混战中的牺牲品，而暂时的胜者很快可能又被更新的后者所推翻，盲目投资的代价不仅仅是企业资源的巨大浪费，更带来了企业战略失误的巨大风险。
所以作者认为，只要是符合以上三方面特征的信息系统就是企业级的，而企业级的信息系统也必须且唯有成为企业信息化总体架构的一个不可或缺组成部分，才能当之无愧和名正言顺。
如果说，要解开上文以需求为核心的当下各种软件工程方法在企业信息系统建设遇到的困境纠结，回答好为什么建设这个信息系统是必须的，传统的软件工程方法会把这个归入目标性需求，也有称为系统目标或者业务需求，对此作者没有异议。
而作者所希望论述的，实际的项目操作中，目标性需求分析并不能有效地揭示信息系统和企业发展战略的关系，除了信息战略规划咨询项目外，单个甚至即使是企业级的信息系统的目标性需求分析，并不能清晰地陈述作为本系统开发背景的企业战略路线，当然也不能有效地解释本系统和企业战略直截了当的关系，因此，我们在绝大多数的软件需求说明文档里面关于系统目标的陈述都是千篇一律的“本系统开发能为了提升业务处理效率，降低业务管理成本，创造什么什么价值”这样宽泛的声明，不管是开发者还是用户，对于系统目标很多时候的感觉是撑撑场面的开场白而已，恰恰是这个给信息系统的生命开了一个很坏的头，像穿衣服的扣子从一开始就没扣好，后面的扣子就很难扣对了。
企业战略与企业级信息系统的关系，不能简单地理解为逻辑上的父子继承关系，而应该从企业生存哲学的角度来加以全面考究。企业的生存和发展本质上离不开三个命题：
1）第一个命题是“为什么要做这个企业？”，这个命题代表了企业当前在市场的地位和让企业生命延续下去的理由。
2）第二个命题是“企业未来要到哪里去？”，即企业愿景的问题，是全体成员为之奋斗的企业战略目标蓝图。
3）第三个命题是“企业要怎么做？”，可以概括理解是企业为“安身立命”所做的全部努力，安身体现了要让企业的生命延续下去，立命体现了企业更高层次的目标追求，和前面两个基本命题是密切相关的。
企业的战略，也恰恰是要回答以上三个企业生存本质命题的系统性陈述，从这个角度，企业首先是一个生命演化系统，其次才是组织能力系统，再次才是资源利用系统，循着这个逻辑，企业级的信息系统本身的建设和使用是企业战略的系统化、具体化、固化落地的必然手段，当今现代企业制度，本身就是一个高度信息化的企业管理模型，没有信息系统的落地支撑，企业战略毫无疑问只会成为纸上谈兵的空中楼阁，因此，从企业转型升级战略成长的角度，信息系统是企业战略的外在表现。
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开始，企业信息化经历了主机、微机、局域网、互联网几个时代，早期对于企业信息化的认识，信息化是由一系列的IT项目组成的电子化系统建设过程，系统建成好象企业信息化的目标就达成了，这体现了单纯的IT技术观点。
这种观点恰恰带来了企业信息化的一个悖论-----企业投资信息技术希望节约人力成本，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信息系统的投入建设，企业开发和运维庞大的信息系统的成本也越来越高，如果企业的业务并未升级，那么信息化产生的成本反而可能还高于当初的人力成本。几年前，一个关于ERP的笑话体现了以系统建设为核心的企业信息化悖论：“企业不上ERP是等死，上ERP是找死”，这个悖论表明再仅以单纯IT技术观点来实施信息化是行不通的了。
心理学告诉我们，怎么看影响怎么干，所以，要打破上面的悖论，必须重新端正对企业信息化的认识。近些年，软件工程业界已经日益认识企业系统的应用所带来的工作方式、管理方法的变化，必然要伴随着企业各项业务和管理的变革，因此，企业信息化和战略、业务以及各项制度建设的融合是当前这些企业的信息化重点工作。对企业信息化的认识，从单纯的系统建设拓展到系统建设加企业业务能力建设，企业信息系统开发成为企业转型升级的战略路线上类似修路一样的基础性工作，而随后业务能力也要上路才能完成企业信息化的闭环。
3.2 企业架构实现业务战略和信息化的融合发展
如何把战略贯彻到企业的日常运作中是让战略落地最为关键的问题，如果说战略是让企业做正确的事情，企业架构就是帮助企业正确地做事情、是帮助企业实现战略目标的重要工具。
企业的架构[1]包括企业的业务架构（也称为业务运营管理模式）和IT架构，现代化的企业是一个需要高度协同、分工合作的复杂组织，企业发展战略的执行要依赖企业多个要素的互相配合，对信息的需求是方方面面的，而且有些方面的需求可能是互相排斥的，需要做统筹考虑。因此企业信息系统的建设，也必须作为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来看待，企业的架构作为一种对企业多角度的综合描述，实现对企业从战略到业务到IT的一致的系统性描述，确保企业各个部分在转型中能有机组成一个整体。
运用企业架构的原理和方法形成的信息化规划蓝图，将作为连接业务战略与具体解决方案的纽带，在企业建立具体的业务能力和开发IT系统的时候，必须遵循企业架构的原则，注重与企业整体发展方向的步调协调，从而保证企业战略的实施。企业架构有利于信息化工作的统一规划、统一管理、统一协调，能够为企业战略的实施提供坚强的保障。
和城市建设的过程类似，如果在建设的早期不对城市做总体规划，确定好城市的发展定位、功能分区，交通、供水供电、通讯等公共基础设施和城市各部分建筑的接口连接关系，并在建设过程中指导具体工程的局部设计，则随着城市的快速成长就会暴露出诸多问题，譬如我们在国内很多城市都感受过路面被反复挖开，以修理和铺设水、电、通讯线路等不同设施的困扰，给市民的生活和出行带来很大的不方便。企业级信息系统建设也是同样的道理，单个系统的建设或多或少都会跟企业的其他系统或者业务发生关系和造成影响，所以，通过企业层面全局的规划来避免和消除信息系统各自为政建设和使用的无序局面，是保障企业信息化投资落实到企业走在战略性转型升级道路上的必要措施。
3.3 在企业架构原则下开展企业级信息系统的软件工程
当我们认识到，企业级信息系统建设是企业战略执行任务的重要组成部分，那么我们对于企业级信息系统的软件工程，就必须超越以用户需求为核心的软件工程项目管理理论，把软件工程提升到在企业架构原则的指导下开展具体信息系统工程建设的战略高度。企业级信息系统的软件工程，除了在系统内需要继承传统软件工程中满足各项用户需求的项目管理方法，必须增加与业主企业架构和信息化总体架构的衔接，具体工作重点体现在：
1）在目标要求层面，围绕企业的发展战略调研分析为什么要做这个信息系统明晰项目目标、业务需求、环境约束、配套的业务制度和业务能力提升方案的提出和完善；
2）在用户需求层面，结合战略规划，结合业主的实际业务发展水平，不但要解决业主当下困惑的业务发展问题，还要前瞻性地明确系统需要做什么来支持业主拓展新的业务和管理调整，并为系统下阶段开发预留扩展空间；
3）在系统架构层面，比照企业架构的IT架构中的应用架构、数据架构、技术架构等方面的架构治理原则，在功能范围、系统边界、系统间接口、数据标准化、质量要求、技术设计约束等方面遵循和完善企业架构的要求，并且从架构上支持业主的新的业务和管理能力和资源的组合和拓展；
4）从项目管理层面，主动遵循业主的项目管理办公室(PMO)等项目群管理机制的管控要求，对每项跨项目的工作都做好影响面分析和积极的多方沟通和确认；
5）从系统运维层面，从用户体验的角度考虑对系统的运维支持，注重常态化收集用户的使用评价，并且周期性的提供系统升级改进服务，和客户建立战略合作伙伴的服务关系。
评价一个企业级信息系统的软件工程对企业的价值，孤立的IT技术观点毫无疑问是不对的，本文所陈述的观点，论文篇幅所限，相关的工作需要从企业架构相关理论上做更进一步的展开，只是希望对广大软件工程工作者的一个提醒，虽然IT技术给人类社会生活带来了巨大的成就，而企业信息化至今也还只停留在工具的层面。如党的十八大报告中号召的：“推动信息化和工业化深度融合”。企业级信息系统软件工程对于企业战略的价值恰恰也只能体现在和业务的深度融合、同步发展的过程中, 这可以毫无争议地成为企业级信息系统的使命，也是企业信息化工作者的使命。
最后，作者相信，作为信息技术工作者，运用信息技术的最高目标，应该是帮助人民更加敏锐地洞悉宇宙、世界和社会变化的如来面目，让我们在纷繁复杂的变化中寻找解决种种困扰和问题的简化方法，从而更加从容和有灵性地面对生活，进而体会到宇宙变化背后永恒不变的生命的真谛、天道的价值；让高科技真正解放人类被物质世界所桎梏的心灵，让更多的劳动大众有机会通过创造性的劳动，开启对生命价值最究竟的体验和追求，这样的企业级信息系统才能真正做到科技以人为本！
（2014年5月29日）
参 考 文 献
[1] IBM全球企业咨询服务部于海澜著.《企业架构---价值网络时代企业成功的运营模式》.东方出版社,2009年6月
浙公网安备 3301080200350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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