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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诗敏:改变社会阶层需要“贵人”
2021-02-05 2366

社会阶层固化自古难以改变

在唐太宗以前,科举制度尚未兴起前,只有有钱有势的地主、贵族才能读书。读书能获得知识,掌握更先进的方法和更开阔的研究,又因占据社会资源及信息优势,所以富人恒富、强者恒强,穷者恒穷、弱者恒弱,改变社会阶层几乎不可能。

科举制兴起之后,十年寒窗苦读可能换的一朝成名天下知,由范进中举可以推测中举的影响力,因为科举及第而入朝为官者越来越多,步入仕途的确有助于改变平民百姓的社会阶层,但改变的幅度很有限。古代能真正从平民跃升至社会上层者,也只有成为皇亲国戚这一条通道,这样的道路依然是曲折的。

现今流传的官二代、星二代、富二代、文二代等词汇无不透析着浓郁的社会阶层先天色彩。贾平凹之女贾浅浅写的《朗朗》等诗歌作品被文学界诟病,其硕士毕业论文研究的正是父亲饱受争议的书法,批评家唐小林的文章《贾浅浅爆红,凸显诗坛乱象》发出来之后,在微博上立刻获得了网友的支持。殊不知,此前这位“文二代”在诗坛上获得赞誉无数,家庭背景和社会地位的影响力毋庸置疑。若是表现平平,网友也断不会跳出来口诛笔伐,糟粕之作掀起轩然大波,但很快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不是只看个人能力的社会,风波过去后,所在的社会阶层不会发生巨大变化,它依然会给予无限包容,贾浅浅该享的福继续享,该过的日子也不会受影响。

去年,有一个中产阶级、大学教授的演说视频火了,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句话是“读书是用来改变社会阶层的“,我认为这个观点有必要做进一步的解析。名牌大学毕业的一纸学历证书或漂亮的个人履历真的很重要吗?我身边很多国外名牌大学的海归回来还是回归普通的社会阶层,可能工资收入高一些,但未必比一般人好多少。有一位意大利硕士研究生毕业的海归朋友,最近告诉我,疫情后仅能靠兼职维生。社会阶层固化自古难以改变。仅仅依靠个人出色的智商,甚至超强的情商,就可以改变其所在的社会阶层?这依然很困难。


为什么社会阶层难以改变

社会阶层是由具有相同或类似社会地位的社会成员组成的相对持久的群体,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同一社会集团成员之间态度以及行为和模式和价值观等方面具有相似性。

吉尔巴特和卡尔将决定社会阶层的因素分为三类:经济变量、社会互动变量和政治变量。经济变量包括职业,具体体现为收入和财富;社会互动变量包括个人声望、社会联系和社会化;政治变量则包括权力、阶层意识和流动性。陆学艺教授等将改革以来的社会分化表述为阶级、阶层的分化,认为当前中国社会已经分化为“十大社会阶层”,即国家和社会管理者阶层、经理人员阶层、私营企业主阶层、专业技术人员阶层、办事人员阶层、个体工商户阶层、商业服务业员工阶层、产业工人阶层、农业劳动者阶层、城乡无业失业半失业者阶层。陆教授等认为,区分的标准有三个:组织资源、经济资源、文化资源。在三种资源中,组织资源具有决定性意义,由于组织资源具有最重要意义,所以在十阶层中,国家干部排的位次最高,从政的优势大于私营经商者。

关于社会阶层的学术理论很多,除了“十阶层理论”,还有把社会阶层细化为17大社会阶层、9大社会阶层、6大社会阶层。有学者认为,中国社会阶层四大流行理论为:社会研究所陆学艺教授的“十阶层理论”,清华大学孙立平教授“社会断裂”理论,清华大学李强教授提出的“倒丁字形社会理论”及“四个利益集团”理论。这些学术研究成果能帮助我们理解社会阶层分类方法及各大阶层的属性特征,但几乎没有提及自我阶层晋升的具体方法,也许,这的确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众所周知,社会优质资源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只不过它们大多比较低调罢了。社会名流坐拥富甲一方的物业,领导干部统管一方的经济发展,企业家拥有撼动社会发展的能力等,他们拥有社会下层奋斗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影响力,稳定的家族背景、权利、资产、职位、收入、名誉等,这些更是妥妥地守住社会优质阶层的武器。社会中上层在一线城市市中心拥有上千万的学位房,固定资产、人际交往圈层等的强势增值,这是社会下层不吃不喝挣钱100年都无法企及的。每一个社会阶层都会努力守住自己的位置,并且打压下一个阶层,防止自己被取代。在社会政治和经济的决策中,制定者会关注自我阶层的利益。最先知道的那一批人拥有资源表现的能力,也在努力捍卫阶层。社会上层拥有非富即贵就,拥有广阔的人脉甚至非常大的权力,为稳住自己的优势地位,必然运筹帷幄,抵御威胁。当己方利益备受挑战时,他们势必会打压下一个层级。华为为姚安娜买商标,哈佛毕业的她一出道便上热搜,凭借一张全家福合照就能参加世界顶级的宴会,虽然她强调后天的努力,但是凡夫俗子后天再努力、没有贵人提携,又怎么可能拥有如此这般的资源?郭麒麟所在的社会阶层决定了他无需通过普通的道路自我成就,守住固有的阶层需要的能力他都有,这比正儿八经地读大学更有意义。同样的道理,社会中上层肯定不愿意被社会中层超越,自身积极努力的同时,也会设法提高阶层准入门槛,一线城市的学位房投资就是最好的证明。社会中层会极力保住自己的白领地位,努力穿梭于格子间并坚持住996、两点一线的生活,用以区别于体力活从业者。所以,社会阶层是较为稳定的。


社会阶层在什么情况下可以快速改变

我认为是在大型的变革或灾难性的事故之后。比如,清朝末代皇帝赙仪出生在一个家族势力没落的年代,晚清统治被推翻,社会地位发生较大的变化。影视娱乐圈的网红名媛,一旦被广东总局封杀,将面临巨额赔款,演艺事业完全葬送,人脉资源大受影响,社会阶层顿落不少见。草根代表王宝强在电影学院获得贵人提拔等,没有大变化很难有阶层改变。


那么,中国古话“富不过三代”如何解释

我认为,真正的社会上层除非遇到大的政变或灾难性事故,一般不会轻易没落,无论是英国皇室还是为国做出巨大贡献的伟人,世袭的社会阶层总是能延续很长时间。

很多落魄的富豪,头衔上所谓的“富”,未必就是真正顶级的社会上层。比如,私营企业主通过努力、发展契机再加上“贵人”提携,成为了商场巨贾或资本大鳄,但他们要么是家族中的阶层开路人,要么是个人素养未能达到社会上层水平,背后缺乏稳固的阶层力量。在该阶层站不住脚跟,随着时间推移,落回原地就不难理解了。

更何况,经商到底还是需要遵循从政者发布的政策规范经营,外部没有遇上好的政策支持或寻找到好的商机,内部个人挥霍无度又不够积极努力,在自我阶层站不住脚跟,又不能攀到当下的社会上层的“贵人”,内、外部多重原因随着时间流逝由盛转衰就不难理解了。


大众眼中改变社会阶层的通用方法

大多数人的潜意识都是希望生活向上发展,核心自然是希望能在社会阶层上有所跃进,所以社会主流教育思想是要读书,上大学。为了能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过去人们甚至信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现在,富有阅历的过来人----上一代的家长、老师和前辈们,都会勉励我们努力考上公务员、事业单位、国企,努力成为国家干部,这些都是公认的“准社会上层”培养基地,虽然面临万里挑一的窘境,每年的考生只增不减。

我身边很多同学、朋友,为了能够提升社会地位,再苦再难也要通过博士答辩,努力成为名牌大学里的正编教师,即使收入不高是公开的秘密,但他们所获得的社会地位或拥有的社会资源确是令旁人眼羡。

那么,通过努力考上公务员、拿到政府部门、名牌高等院校的聘书,评上高级职称,就能改变社会阶层吗?显然不是!为什么事业单位、公务员、国企还是值得我们为之付诸努力的呢?因为这些地方是社会更高层级圈层的集中营,能帮助我们拥有接近更高阶层的机会,这样的机会是中小型私营企业、小微企业无法给予的。


我认为:阶层更高者提携比个人奋斗更有助于提升社会阶层

社会阶层的固化,是金字塔结构的另一个重要的特征。中国的上层社会,普通人非奇遇不能进,甚至非奇遇终生不可一见。社会中上层也有自身的圈层壁垒。在这样的社会结构里,个人奋斗远远不如人脉更重要。

马云遇到孙正义,岳云鹏遇上郭德纲,娱乐明星遇上名流金主……无数事实证明,阶层更高的人士提携比个人奋斗更容易爬到更高的阶层,大多数人坚持不懈的努力也许只是为了遇到一位“贵人”,即便嘴上不承认,心里总是知道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仙人之路,这位指路的“仙人”,就是上一阶层的“贵人”。

学历高、智商高、工作好、甚至个人情商很高……这对于改变社会阶层有一定的辅助作用,但起不到很大的作用。我身边从来不乏学历背景很耀眼的朋友、同事、晚辈,几年甚至十年过去了,再见面时,他们依然身处原来的阶层,表述着那个阶层特有的价值观和人生观。也许回顾着过往闪耀的学历,也许诉说着那个阶层所特有的幸福观。当我再见到社会中上圈层里的朋友、前辈,几年甚至几年后,他们有的活跃于较高的社会圈层,有的早已活跃于社会上层,如果说知识帮助他们拥有了前行的方向,那么人脉帮助他们走得更远。

总而言之,改变所在社会阶层是非常困难的,需要上一阶层的“贵人”提携。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是改变社会阶层的基础,它能让你有机会遇到更高阶层的“贵人”。读书不在于学历背景有多强悍,更重要的是,提升自我幸福感的感知能力以及拥有提升社会阶层的希望。


从事主持、培训已逾十年,岁末年初,赴约饭局,亲眼目睹友人在时光中变迁,感慨社会地位改变不易,遂有感而发。冬去春来,万象更新,积极进取总能为生活带来多一屡阳光的,你的未来值得更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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