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以前,我的视力还凑合,勉强跟得上老师的课堂教学。所以说当时,在老师的帮助下,自己的学习成绩特别优异,无论是小学,还是初中。不过,大家都知道,在八十年代末,中国是短缺经济,电力供应严重不足,所以农村学校经常停电,学生晚上上自习就得点洋蜡。尤其是初三,在两个小时的晚自习后,还要坚持两三个小时的学习。那时候,搞得都是题海战术,加班加点拼命做习题。而这样做的唯一好处,就是在考试的时候,几乎所有的题目以前都做过,那么考高分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在这种氛围下,学习成绩是上去了,什么班上第一名,全校第二名,都有过。可是,我个人的视力是直线下降。结果,再加上自己的固执,坚持不戴眼镜,到了高中阶段,由于看不清黑板上究竟写的是什么,就这样不得不完全脱离了老师的课堂教学,慢慢开始艰难地自学。过去,是在老师的帮助下两条腿走路。而现在,就剩下自己一条腿独自摸索了。
面对严峻的高考,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到1996年8月初,才考上了宝鸡文理学院物理系。谁知,在攻读物理学的同时,大概于大二的时候邂逅了萨缪尔森的《经济学》,自此与经济学结缘,而以后就更加难舍难离了。在大三结束后,由于在学习物理学的间隙学习经济学相当不过瘾,所以就申请了休学。在随后休学的一整年时间里,可以说把萨缪尔森的《经济学》和配备的《学习指南》细致地过了一遍。这一年,可谓是寻常风景不寻常,为什么呢?毫不讳言地说,这一年是我的人生分水岭。因为,在我自己的内心深处真真切切地确立了成为一名经济学家的伟大理想。而且,在这个理想的憧憬下,大学五年期间总共买了600多本书,其中以经济学为主。可以说,在学校的时候,这些书看得很粗略。正因为如此,2001年毕业的时候,我毅然决然放弃了去高中当物理教师的机会,选择了闭门读书,以准备在未来不短的日子里仔细品读这些先前购买的书籍。结果,在接下来的四年时间里,由于读书的心情过于急切,劳动强度过大,以致于在2005年上半年,积劳成疾,卧病不起。住院后,经医生会诊,是严重的神经衰弱症导致长期睡眠不足,以致于最后好几天睡不着觉,茶饭不思。在医院里挂了三个星期的吊针后,经过两个多月的药物调养,身体才有所恢复,睡眠也正常了。出院的时候,医生一再叮嘱,以后再不能进行大强度学习,如果继续学习研究,一天读书以四个小时为宜。
从那以后,头疼的病根就算埋下了。以后凡是过于用功读书的时候,这个老毛病经常犯。没有办法,这七八年来,健脑的药物就没有离过。这里,还要说一下我的近视眼,可以说比头痛病还恐怖。因为走在路上经常认错人,搞得人啼笑皆非,相当尴尬。所以,我特别不喜欢出门,就乐意呆在书斋里,安安静静,读读写写。说句不中听的话,2001年至2005年那四年,自己贪多务得,过于急功近利,简直把自己从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读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尽管通过这七八年的休养,身心恢复得还可以。但是,与2005年以前的精力充沛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通过这次大的波折,我才明白:其一,读书是一辈子的事,活到老学到老,千万不能搞突击,希望在三五年内毕其功于一役。其二,凡事要从长计议,缓缓图之,急切行事,怕有不测之事生。其三,好运要慢慢用,好饭要一口一口吃。如果操之过急,好运就成霉运了,吃饭也就噎住了。
试问,我为什么要不厌其烦地讲述这个真实案例?毋庸置疑,为了告诉社会大众:改革开放事业是前所未有的大变局,必然要有前所未有的谨慎。而且,中国这么大的盘子也是前所未有,切不可急功近利。也就是说,改革开放事业,哪怕要取得阶段性成功,也要化整为零,循序渐进,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然后才能真正出成绩,老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回顾改革开放过去这三十多年,无论是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价格逐渐放开,民营企业有了发展空间,国企改革经过抓大放小收缩了战线,加入WTO,还是农村医疗养老保障,等等,无不印证这个硬道理。所以,我赞成古人所讲的治大国如烹小鲜和欲速则不达,并主张:一项改革,必须事前进行广泛讨论和风险评估。如果没有十足把握,坚决不可贸然行事。过去,我一直讲自己是坚定的温和改革派。那么,什么是温和改革派?一言以蔽之,就是坚决支持改革开放稳字当头,循序渐进,不脱离实际,不搞大跃进,即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
下来,我想议论一下“稳定压倒一切论”和“中国情况特殊论”这两个在中国长期盛行的论调。其实说句公道话,无论是“稳定压倒一切论”,还是“中国情况特殊论”,在一定程度上都可以讲。但是,这两论不能极端化。因为,“稳定压倒一切论”和“中国情况特殊论”一旦极端化,就会阻碍改革开放,阻碍政治民主化经济市场化社会法治化文化多元化,阻碍现代化进程。说白了,如果这两论极端化了,就是顽固维护“权力利益思想这三大垄断”,不愿意给老百姓“放权让利”。难怪,著名法学家江平老先生一针见血地指出:30年前,我们批判了“两个凡是”的谬论;30年后,又有“两个谬论”,里面包含了很大的危险:一个是“稳定压倒一切论”,一个就是“中国情况特殊论”。所以,我认为,江平老先生这个真知灼见相当有道理,也完全赞成这个正确的判断。不然,有些人难免要用“稳定压倒一切论”和“中国情况特殊论”来做改革开放事业的绊脚石,反对劳动人民获取自己正当的权益。
最后,对于本轮改革如何改?我大体上赞成著名经济学家厉以宁老先生在《当前中国经济改革首先抓哪些方面》一文中提到的四大改革:其一,城乡二元体制改革:是可以带来最大改革红利的大事;其二,市场化改革:使企业处于公平竞争的环境中;其三,国有资本配置体制改革:可以提高国有资本的使用效率、配置效率;其四,收入分配制度改革:重点一定要放在初次分配上。另外,关于本轮改革的指导思想,我认为国研中心主任李伟先生已经说得非常好,值得参考借鉴,那就是: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是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当前处理好二者之间关系的重点是强化市场在配置社会资源方面的基础性作用,减少政府对市场、微观经济活动的干预,而不是相反。要真正把市场能做的事还给市场,把社会能办好的事交给社会,把政府应管的事情切实管好。完善市场准入制度,促进各种所有制企业依法平等使用生产要素、公平参与市场竞争、同等受到法律保护。而对于经济转型,李克强总理于5月13日的电视电话会议也讲到了:加快经济转型升级,必须创新体制机制。市场机制具有优胜劣汰的功效。企业只有积极参与市场竞争,才有源源不断的动力实现技术进步和产品创新,才能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我们要相信市场机制的力量,必须转变职能、下放权力,下决心减少政府对企业生产经营活动的直接干预,打破市场分割与垄断,消除制约转型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使企业和产业在竞争中优化升级,为经济转型提供“源头活水”。好了,我就提醒这些,并衷心希望改革开放事业行天道顺民意,稳稳当当,在习李这对黄金搭档的引领下取得阶段性实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