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轶事——多情女自述
“听白玉瑶倾诉衷肠,是我这次调查的意外收获。我为她的真情所感动,又为她的不幸而悲哀,还为她的抉择而庆幸。我想,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除那为民的英杰,爱国的志士,死就死了,并不可惜,而新生是弥足珍贵的,无论这新生是昨天,今天或是明天。(待续)四、多情女的自述
对女老师们,王大帝有阴险的一面,但更多的是谄媚,讨她们喜欢。由此,也就有不少女老师喜欢他。他玩童时期的三个“小媳妇”都在学校任教,都曾与他有染。直到后来他与老大梁佳兰结婚后,老二、老三龚霞英、白玉瑶也不恨他,还信誓旦旦,含情脉脉,说做不成夫妻做朋友,第一次爱的感觉永远
王大帝26岁结婚,婚后很快有了孩子。在他父亲王永山的努力下,他顺利地入了党。他依旧在学校里认真地混,依旧想着法子管学生。至于学生的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差。他和妻子一块教书,有共同语言,也有说不到一块的时候,但最终大帝占上风,妻子也乐得顺从:“哦,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别生气,”她常这么说。
王大帝对人自吹自擂:“家里的事,都是老爷们说了算。不能像你们,哼,当王八!”有人揶揄他:“你使出来喽!不管不顾,横竖自己。”
“吱!说得对。这是王者气质!”王大帝十分自得。
光阴似箭,世事变迁。国家改革开放,强调年轻人进村班子,王大帝侥幸被乡党委书记看中,指定为村支部副书记,把王永山换下来。一年后,王大帝被指定为村主任。那时,村干部主要依靠上级指定:说你行你就行。王大帝确实也出类拔萃。乡党委书记在宣布他就职的会上称赞他说:“大帝同志有文化,教过学,是党员,年纪轻,被评上过模范教师,是个难得的人才。”
村主任的宝座让王大帝脑袋涨得老大。在班子里,他看不起其他成员,连支部书记也不放在眼里,“哼,一班子老粗!”
当村主任不到一年,王大帝自感大彻大悟:“自己升迁主要靠上级领导,多和领导接触,他们才能知人善任。于是他就今天找领导汇报工作,说些奉承话;明天请领导指导工作,请上一顿。时间长了,熟到不分彼此,就跟领导拜把子,据说,王大帝的县、局拜把子弟兄有十几个呢!这些兄弟,工作有困难还常找他帮忙。他也不推辞,说:“怕啥呀,不会别的不会哄人吗?哄死人不偿命。哄住了上级,就不怕下边人倒蛋!”真是语惊四坐。在一次支委会上,王大帝又一次妙语惊人:“他不交公粮就用铐铐他!欠?嘛事说嘛事,权力就是不讲理!”
从此,这个村的干部才真知道什么叫权力。
王大帝一天天成长着,胃口也越来越大。他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力争32岁当上乡党委副书记,34岁当上乡党委书记,36岁破格当上县委书记。“不成功,便成仁,哼——到那时!”
世事变幻。时间不常,60岁的老支部书记突然患脑血栓住了院 ,乡党委便让王大帝主持全面工作。不到一年,又宣布让他担任党支部书记兼村主任。
王大帝心中暗喜,这下就能施展手段了。为使全村人都惧怕他,他与村里的混混们挂上了钩,让他们给当保镖。他说这是废物利用。同时抓紧改组村班子。不到半年,13个村干部他都动了一遍。趁这个机会,他安排了贾大混——霞英的丈夫。从此,王大帝就真正成了村上的反手为云,覆手为雨说一不二的人物。他整天忙得不可开交。谁家有事不找他啊——婚丧嫁娶,大事小情,要庄基、调责任田、包闲散地、开厂子、甚至当兵、当电工、给村里看校、看路、生二胎、家里人犯了法找派出所——都需要找他王大帝。光找行吗?得有礼物,没有礼物人家能办事吗?
王大帝是天生的当官的料子。他一做起这些事就欢了翅。请他喝酒他就喝,给他礼物他就收,事嘛,他能办就办,也不管政策不政策。对上边他牢记着千方百计当“顺臣”,上边有什么“要求”他都听,要什么数字他都填,来人了,就大大方方地请一顿。这样,他认为上下都能落好名声。可实际上,他上任不久,就积下了许多不满,但还没闹到告状。
八十年代后期,国家搞改革开放,摸着石头过河,各方面都有不少漏洞。王大帝见有空子可钻,便要把村里的土地大调一遍,从中剩出一部分地搞买卖。这个计划刚出台,就赶上城市扩建,正和他心意。因为他们属市郊,很快,村里三分之一的土地被征去,一下子有了上千万的存款。村民们也一下子成了城市居民。除几分口粮田外,有的还落下一处临街的院子。这样,在自家门口就能开门店做买卖,真便宜!大家一时喜气洋洋,王大帝更是常逢喜事,说不定那宗子事会给他带来一家伙好处。至于集体存款,由他一支笔审批,让你花你就花,不让你花你就花不了,老子说了算!
有权有钱不忘升迁;买官要官,见之报端。王大帝念念不忘他的目标,左送礼右行贿,可总赶不上趟。实在让人纳闷儿。他不知道毛病出在哪里。他一想起这事就懊恼。后来听说于左敏搞企业名气传遍全国,因此发迹,他就想先把名气轰出去再说。于是,闭门三天,作出了盖一座全市最大的有特点的大厦的计划:一搞宾馆,二搞游览,自己兼董事长。他说干就干,晚上,他把六老会请到家里,说明了建大厦的设想,要六老会为这座大厦起个好名字,“要震惊中外”!他端着茶杯站起来,盯着六老会满是皱纹的脸。
“嗯!”快九十岁的六老会迟钝地思索着,说:“早年我就说,嗯—— 你有贵相,现在做了一村之主,算应验了。可现在,你的仕途受阻——定是妖斜挡道。现在……现在,盖这座大厦,可以镇住八方邪气,对你飞黄腾达十分关键。至于名字嘛!”六老会沉吟着,接上支烟吸两口,“名字要大些,哎,有了!就叫‘帝王新宫’!”老家伙欣喜若狂,仰着头,看着王大帝,欣喜灵感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