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感的多寡也与基因有关?你也许不知道,有关幸福定位点最有力的证据竟源于一系列有关同卵和异卵双胞胎的研究。
研究者认为, 双胞胎研究可以让人们更多地了解幸福基因,主要是因为双胞胎共享的遗传基因已经确定:同卵双胞胎共享的基因完全一致;而异卵双胞胎只有50%一致,与其他 普通的同胞兄弟姊妹是一样的。因此,通过评估双胞胎幸福感的相似程度,就能够推断出基因将对幸福感产生多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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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卵双胞胎的婚姻
对幸福影响差异不到1%
双胞胎幸福研究是由行为遗传学家大卫·莱肯、奥克·特勒根以及他们在美国明尼苏达州大学的同事一起进行的。他们密切跟踪调查了很多对在当地出生的双胞胎 (其中绝大多数是白种人双胞胎)。比如其中两个参与者——海伦和奥德丽。她们两人是同卵双胞胎,现年30岁,出生于圣保罗。
我们的任务 是推测奥德丽的幸福水平,即通过她过去10年的生活信息进行评估。我们了解到,在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奥德丽毕业于明尼苏达州的诺斯菲尔德学院,第一份 工作是平面设计师;她曾有一个相处很长时间的男友,但后来分手了,然后开始了一段新恋情,现在他们已结婚两年。这对夫妻最近刚搬到芝加哥的一所公寓里。奥 德丽不信教,但她认为自己是一个有精神追求的人。
如果我们要根据她过去10年的生活了解(或者说“推测”)她的幸福水平,这可能远远不够。因为幸福与收入、职业、宗教信仰或婚姻状况之间的关联非常小。双胞胎幸福研究结果显示,收入导致的幸福差异还不到2%;婚姻对幸福的影响更小,还不到1%。
但如果我们试图通过奥德丽的双胞胎姐妹海伦来推测奥德丽的幸福水平,准确度可能会大得多。实际上,如果我们考虑一下10年前海伦的幸福水平,会发现它和 奥德丽当前的幸福水平非常相似。换句话说,若要评估同卵双胞胎中的其中一人,那么双胞胎中另一个人的幸福水平(即使是10年前的测量值)的参考价值将远远 大于被测量者本人的人生经历。
但是,若要全面了解同卵双胞胎幸福水平的相似性,就必须对异卵双胞胎也进行比较研究。和同卵双胞胎相比,异卵双胞胎的基因相似度只有50%。
有趣的是,如果海伦和奥德丽是异卵双胞胎,那么就不可能通过海伦来推测奥德丽的幸福水平。也就是说,不管你的异卵双胞胎兄妹(或者普通的兄弟姊妹)是否幸福,都无法通过他们来评估你的幸福程度,因为同卵双胞胎拥有相似的幸福水平,而异卵双胞胎则没有。
这个事实本身似乎已表明:幸福水平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基因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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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长环境不会改变同卵双胞胎的幸福感
和同卵双胞胎不同,同一性别的异卵双胞胎在相貌和行为上都有很大不同。因此他们的父母、老师和朋友通常会用不同的方式来对待他们,他们可能也非常看重自己的独特性。因此,异卵双胞胎的生活环境实际上并不会像同卵双胞胎那样具有很多相似性。
那么,研究中必然需要探讨一些一出生就分离的双胞胎,他们的幸福水平是否也相似呢?这时,研究人员必须先假设双胞胎(包括同卵双胞胎和异卵双胞胎)具有相似的家庭生活环境。
在现实生活中可能这样吗?研究人员对一起长大的同卵双胞胎和从小就不在一起生活的同卵双胞胎进行了比较。
一组从小被分开抚养的同卵双胞胎,他们都已步入中年,研究人员请他们分别完成了幸福评估测试。结果显示,这组同卵双胞胎的幸福水平非常接近,虽然被分开 抚养,但双胞胎之间幸福感的差异真是微乎其微。若是同卵双胞胎中一个人幸福,那么另一个也会幸福,不管他们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是分别生活在大西洋两 岸。
有意思的是,无论是否一起长大,异卵双胞胎的幸福水平却不具有任何关联。从这一点来看,他们和其他同胞兄弟姊妹一样。
这些发现充分强调了幸福在很大程度上是受遗传因素影响的,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由基因决定的幸福定位点。也就是说,50%的幸福水平差异是由幸福定位点决定的(不要忘了,还有10%是由环境决定的),除此之外,剩下40%的幸福是由我们自己掌控的。
一对同卵双胞胎兄弟,就算他们一出生就被分开了,经历了青少年成长期以及成年后,他们都和各自的父母、兄弟姐妹生活在一起,居住在不同的城市,所接受的 教育也不同——但他们在30岁或40岁时第一次见面,仍然会对彼此之间的相似感到十分震惊。明尼苏达州双胞胎登记处就记录了很多这样的事。其中最有名的一 个实例是关于一对男性双胞胎的,他们两人都叫作詹姆斯,39岁时他们第一次相遇。当时,两个人的身高都是1.80米,体重都是82公斤;两个人都抽着相同 品牌的烟,喝着相同品牌的啤酒,而且都有咬指甲的习惯。当他们谈论起彼此的生活经历时,还发现了更多令人难以置信的巧合:两人都曾娶过叫琳达的女人,都离 婚又再婚了,再婚的对象都叫贝蒂;两个人都喜欢在房子的各个角落给妻子留下爱的感言;两个人的第一个孩子都是男孩,而且都叫詹姆斯;两个人都养了狗,狗的 名字都叫托伊;他们两人都有一辆浅蓝色的雪佛兰汽车,而且都曾开车带家人去过佛罗里达州的同一个海滩度假——你能说,他们的幸福水平有什么不相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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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生来已有一个幸福定位点?
不管我们从哪个方向研究,双胞胎的实证研究已证明了幸福具有很强的遗传基础。而这一研究的延伸便是:我们每个人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一个幸福定位 点。那个定位点的大小可能源于家族中母亲阳光积极的一面,也可能是源于父亲消极悲观的一面,或者是父母双方特质的中和,具体比例我们无从得知。但根本的一 点是,生活中发生的任何重大改变(例如开始一段新恋情或遭遇车祸),都可能会导致幸福水平上升或者下降,最终令我们回归到由遗传基因决定的幸福定位点上。
这一现象已经得到了相关研究的证实。
在1981年到1987年间,研究人员曾对澳大利亚的城镇居民每两年进行一次追踪调查。他们发现,人们所经历的积极或者消极的事件都会影响到他们的幸福水平和生活满意度,但随着这些事件的结束,他们的幸福感就会返回到最初的起点。
美国另一项针对大学生的研究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这些学生经历的所有事情都会加强或者削弱他们的幸福感,但这种影响仅在事情发生后的3个月内比较明显,之后一切就又回归到原先的水平。
因此,虽然生活中的各种际遇可能会让你兴奋或者痛苦,但最终你都会不由自主地回归到你的幸福定位点上去。而这个定位点是无法更改的,可能还是固定不变的。
链接
一项脑电图研究发现:
大脑左额前皮层可能是“幸福中枢”
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的理查德·戴维森教授做了脑电图实验,他也认为,每一个人的幸福定位点都是天生的,并把定位点定义为大脑前额叶皮质(前端)的活动基线。
他发现,幸福的人其大脑一侧的活动明显比另一侧多,而不幸福的人则表现出了相反的模式。
戴维森教授采用脑电图扫描(EEG)的方式来测量大脑的活动。他发现,那些经常面带微笑、对生活充满激情和希望、积极乐观、自认为很幸福的人,其大脑活 动表现出一种奇妙的不对称性;他们的左额前皮层的活动多于右额前皮层的活动。虽然不能就此下结论说大脑左额前皮层就是“幸福中枢”,但这一区域显然与积极 情绪密切相关。
如果给一个新生婴儿一些美味的食物吸吮,他们的大脑左额前皮层的活动就会增加;同样,当成人观看搞笑的短片时,也会出现 同样的情况。同理,当人们表现出不愉快或者消极情绪时,其大脑右额前皮层的活动就会增多。我们很难证明幸福是天生的,但戴维森的研究为幸福定位点的存在提 供了依据。
如果这个幸福定位点是由基因决定的,那么它应该还可以在神经生物学中找到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