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3月22日,是“航天质量日”。
尽管离开航天系统十多年了,但对航天的情感仍未改变。可能是人到中年,更喜怀旧。
在航天工作的那段日子,是我走入社会的首堂独立课。在那里,有我的师傅、领导、同事、伙伴、朋友,也有我对科研、技术、管理的基本认知。到今天回想起来,那段日子得到的收获,受到的锻炼,至今受用。
在航天,我搞过科研,做过管理,“3.22”质量日就是我曾经参与的工作任务之一。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需要对一年来航天科研生产相关的飞行任务做出质量统计。今天,每当有航天火箭发射卫星,仍旧会让我回想起那段自己曾参与的多次的飞行任务。
航天,在质量管理的系统化方面对我国的国防科技工作做出了巨大贡献。“五条归零”、“21条”、“72条”这些耳熟能详的称谓,至今仍给予我对质量管理的诸多体认。
当然,当年的工作更多是从实践中来,自己从未认真去研究系统理论及质量管理。但今天回头看来,“质量”还真是大有学问。
质量是什么?克劳斯比给出了最佳的答案。也正是对质量的本质的认识,克劳斯比才写出了《质量免费》、《零缺陷》等佳作。质量是免费的,付费那是因为你没有质量。本田汽车的招回、惠普电脑的维修,都是因为没有做到“质量”,才导致付出巨大的“代价”。所以说,质量是一组特性满足目标的程序,质量好,就是满足的了原定的目标。一辆车要开十万公里,你设计成能开二十万公里,并不是高质量,而是低质量。这就是质量常常不被人所知的核心含义。
至于零缺陷,指的是第一次就要把质量做到位。否则,你将付出沉痛的代价。今天常见的“波德里奇国家质量奖”的根就出在这里,只是国人把这个奖做得有点歪了,与质量基本无关了,成了与公关有关的名头,害人不浅。
还有,就是最著名的PDCA。戴明给日本的企业注入了一道强力的质量观念与方法,也正是在此基础上,日本企业冲出本国,走向世界,并在20世纪下半叶,在美国本土市场上连连打败美国企业。于是,美国的企业界、管理界开始对日本的管理开始“研究”。这才引出那著名的“文化管理四重奏”,麦肯锡的7S也是那段时间的成果。并将管理的思想史拉入一个新的阶段,从“管理纵林”走向“文化管理”时代。
QC小组活动,今天也成了时髦且普遍的工作。只是形式仍大于内容,没有把这种工具或管理真正与企业的质量提升相联。那个C也不是“控制”,而是“圈子”,从这里才能正确把握QC的非正式组织的本质,“圈子”就是这个意思,一伙志同道合的人共同研究质量问题,用到这样、那样的质量工具,什么鱼骨图、树图之类,还有更高深的基于统计的工具,如果你不知道何谓统计的方法,那基本搞不明白QC的方法论。也正是在这个方法论的基础上,才有全国的QC评比。
再到服务业,质量可能与结果关系不大,而与过程、感受关系甚深。比如,病人去医院看病,我们对医院服务的态度与看法,基本上与病能否看好关系不大,看不好算是命苦,平时不注意锻炼身体,活该,看好了算是祖辈积德。与治疗满意度影响巨大的可能是过程与感受,说白了,护士的服务态度,医生的诊断过程。如果医生能再多花些时间,多做些询问与解释,多说明些病理的来龙去脉,多告知些注意事项,病人可能会象谢祖宗一样看你。这些,就是所谓服务业的“关键时刻”,有点象相对象时的“一见倾心”,那一秒,就搞定你了。
再往大里讲,质量可能与系统更相关,不是一个部门、一个岗位的问题,这叫系统质量。由此也可看到“细节并不决定成败”,而仅仅是“影响成败”,真正决定成败的应是“系统”或“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