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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中国社科院金融研究所金融发展室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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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宪容:“定向降准”要强调央行货币政策透明度
2016-01-20 23007
6月16日央行对符合要求的商业银行下调人民币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之后,又启动了第二次定向降准,其范围和力度都远超过预期。但人行却在官方微博称,这次定向降准范围没有扩大。但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也就是说,当前中国的货币政策,无论是放松还是收紧,往往是“只做不说”。本次定向降准明明是扩大了范围,央行却在微博里回答没有扩大,这自然会引发市场对央行未来货币政策走向的猜测。
在这里,我们先来理解什么是定向降准。它实际上是指针对商业银行及金融机构支持实体经济的程度采取不同的存款准备金率降低之政策。其政策的目的就是鼓励国内商业银行及金融机构提高资金的运作效率及支持实体经济增长。或希望通过“定向降准”向银行及金融体系注入流动性,以维系经济及信贷的稳定增长,同时又引导这些流动性更多地配置到实体经济,确保货币政策向实体经济的传导渠道更加畅通,并促进信贷结构优化,以及防范金融杠杆增加,影子银行再度无限扩张,不让过多的流动性进入产量过剩行业和继续推高资产价格水平。这被当前媒体理解为货币政策的新常态。
可以说,货币政策的新常态不仅确立了政府宏观调控政策的新方式,也决定了央行货币政策的新取向。即减少政府对经济直接干预,更多地运用市场经济杠杆来引导信贷结构调整及金融行为方式的转变,以及弱化政策变化对实体经济带来巨大的冲击与影响,以此来保证实体经济稳定增长。在一定意义上说,由于“定向降准”的货币政策有一定的针对性与具体性,对信贷结构优化、对稳增长和调结构是有一定作用的。但是,我们也决不可高估该政策意义及效果,更不应该把这种政策工具看作是央行货币政策的常规工具。
因为,就目前中国经济结构及金融信贷结构的劣化情况来看,特别是银行信贷结构劣化来看,并非是金融市场的流动性流入某个行业或某些企业量上的多少问题,而完全是金融市场价格机制严重扭曲的问题。如果当前的国内金融体制不加快进行重大改革,并形成以市场决定作用的价格运作机制或利率市场化,而是希望量上变化来引导金融市场资金流向及优化金融市场的信贷结构,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还有,“定向降准”可以向城商行、农商行等金融机构注入了更多的流动性,可以引导和激励这些金融机构提高为实体经济服务的能力,但是这些金融机构的信贷占全国总信贷比重仍然是很小的。如果五大国有银行及全国性股份制银行的信贷结构不能优化,即使城商行等银行信贷结构优化也是对全国信贷结构优化影响不大的事情。即使第二次定向降准涉及到股份制银行,但其所占市场比重仍然是偏低。
特别是,在目前经济增长下行,许多行业及产业的投资前景不好,企业利润严重下降,特别是农业等行业情况更是如此。在这种情况下,政府的信贷优惠政策当然可以让大量的资金流向这些弱势行业或企业。但是在这些行业或企业获得低成本的资金之后,不一定会增加其投入,反之这些资金更可能流向收益率更高的地方。早几年,国内不少中小企业从银行获得信贷资金之后,许多资金都变相向房地产市场。就是这种结果。
在当前国内金融市场,为何信用扩张过度会越来越严重?为何社会融资总额的快速增长但这些资金却不能服务于实体经济,支持中小企业及弱势产业的发展?这不仅在于国内金融改革严重滞后导致市场化价格机制无法形成,而且在于早几年错误的金融政策导致国内房地产泡沫越吹越大并,让大量资金流入房地产市场及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让资产价格越升越高。也就是说,早几年流入中小企业及农业的资金同样没有流入实体经济而是流向房地产市场
更为重要的是,如果定向降准政策不是强调货币政策的预期管理,不是强调价格型货币政策工具对市场的作用,那么这种定向降准政策有可能又转化为银行信贷过度的新形势。比如,最近第二次定向降准政策的启动,不仅政策的透明度不够,而且采取所谓的“只做不说”。这更加让现有的货币政策的透明度严重弱化。如果第二次定向降准的政策透明度不够而引发市场更多的猜测,或转变为全面降准,这不仅会减弱央行货币政策效度及央行货币政策的权威性,而且也会与货币政策的预期管理南辕北辙。而现代货币政策的实质则是要通过预期管理来影响企业及市场经济行为,从而使得市场经济行为在货币政策工具进行操作前提前反映,否则货币政策的效果就会减弱。因此,货币政策的新常态重点就得放在这个基点上。
还有,货币政策新常态的预期管理,重点不应该放在数量型工具的操作上,而且是放在价格型工具杠杆运作上。这就要求央行加快国内利率市场化改革的步伐,转换国内金融市场的运作机制,让国内金融市场扭曲的价格运作机制调整过来。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有利国内银行信贷结构优化,有利于金融提高对实体经济的服务能力。可见,“定向存准”应该是央行短期政策的权宜之计,市场对此不要过分的渲染,央行也不应该滥用定向降准该工具,价格型工具对金融市场有效运行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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