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一个政治风云突变的社会转型期,都会有一批政治精英被当作牺牲品葬送掉,而正因为有了他们的牺牲,有了他们生命的铺垫,才有了社会文明进步,比如王安石、商鞅、谭嗣同、罗伯斯庇尔。同样,在民营企业变革过程中,某一个具有现代管理观念的人来到一个民营企业担任高职,经过努力为企业输入新的经营管理模式。
在中国大部分企业中,只要它向现代化国际化方向发展,就必然会出现无数的“第一位转型期的企业与变革者,”从这个意义上讲,企业转型期的牺牲者们是一批伟大的精英,是悲壮的英雄,他们用自己的屈辱、泪水甚或生命之痛之殇换来了企业的进步发展,使中国企业逐渐淘汰自己身上的种种陋习、逐渐变得文明进步、强大。
企业转型升级的变革中经常出现这样一种情况——所有的变革措施都出台了,所有的人事变动也实施了,所有的变革步骤也到位了。但是,预期的产值及利润大增的状况并没有出现。相反,还出现了效益滑坡、利润锐减、产量及销售额大幅下降的状况。于是,变革者遭到保守派的死命攻击,老板对变革发生怀疑,变革者信心也受到极大打击。这时,变革要么后退,要么停顿。这是什么原因呢?是“企业转型升级阵痛”。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满清政府被推翻,原有的社会秩序被破坏,而新的国家秩序尚未建立起来,旧的价值观念遭到冲击,新的价值观念既不成熟又相互冲突,各种政治势力互相较量,国家陷入内战之中。这就是典型的社会变革阵痛。这一阵痛一直持续了37年,直到1949年才告终止。然而,用37年的阵痛换来五千年黑色专制体制的瓦解,这也是一种必须付出的代价。
在法国大革命期间,无论是法国人的生活水平还是整个法国社会经济状况都远远低于大革命前波旁王朝统治时期的水平。拿破仑战争期间,法国人民的生活水平更降到了历史最低水平。但是,没有法国大革命,就不可能有法国两百多年的光荣历史、不会有法国今天的繁荣,甚至不会有整个欧州的繁荣。
清华长三角研究院民企研究中心民企治理专家曾水良为,事实上,一个转型越剧烈的社会,社会经济及民众生活在转型期内就会越低。同样,一个变革动作越大、越激烈的企业,转轨期间的阵痛就会越强烈,所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转型升级期的阵痛大都是变革主体为过去传统体制付出的代价,传统模式越落后,这种代价就越大,阵痛也就越强烈。而变革反对派们可不管这些,只要生产和销售出现滑坡、利润出现下降,就会把所有责任全部推到变革者头上,就仿佛把病人在手术台上的痛苦全部归咎于医生一样。变革的最危险之处恐怕就在于此。几乎一半以上的变革因阵痛而失败,变革者因此被罢黜。
推行任何一项工作,必须做好相应的各种准备,“阵痛”往往是在各项条件不成熟时推行变革所产生。但是,如果要等到所有条件全部齐备之后再着手变革,恐怕就永远无法推行变革。因为世界上没有一项变革是在所有条件完全成熟之后再开始推行。
清华长三角研究院民企研究中心民企治理专家曾水良认为,任何一个企业,其内部的管理体制、人才结构和运作规则等“硬件”必须与企业文化这一“软件”联系在一起,如果没有“软件”的支持配合,“硬件”的改变会十分困难。而变革恰好是在“软件”未变的前提下就强行改变“硬件”,造成人们在思想方式、价值观念等方面的不认同,而在人们不认同、不习惯的前提下进入一种新模式,阵痛必然出现。而事实上,变革又完全不可能在所有“软件”改变之后再去推进。
世界上所有变革都是在客观条件不成熟和文化“软件”尚未改变的情况下开始推进,这就注定了转型升级的变革阵痛必然出现。而条件越不成熟,文化差距越大,转型升级阵痛就越强烈。
清华长三角研究院民企研究中心民企治理专家曾水良认为,中国五千年历史中的大规模社会变革并不多,因此中国社会普遍缺乏一种承受变革阵痛的社会心理。人们并不接受“变革阵痛”这一概念,并普遍把“变革阵痛”全部归咎于变革者一人,故在中国企业转型升级阵痛变革的困难之处正在于此。
然,转不转型,社会必然向前,刻不容缓。在历史滚滚前行的车轮下,无路可退、别无选择,转型升级虽痛不欲生,但九死方有一生!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谁使我痛苦者,使我强大、使我永生!(曾水良—清华长三角研究院民企研究中心/首席民企治理专家 )